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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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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秒

王儀很輕易就找到了書眠。

墻上隱蔽處的攝像機記錄下陳晨救走書眠的全過程,陳晨的住所是固定的。

王儀到達陳晨家中時,書眠正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她趕緊起身看去,卻看到不想見到的人。

“又見面了。”王儀壓在書眠身上,“不想看我?”

書眠被迫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的美貌過於淩厲,偏偏又有一雙慈悲的眼睛。“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擺脫我了嗎?”

書眠放棄掙紮,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王儀見她乖順下來,也松開了禁錮她雙手的手。

“求你殺了我。”書眠的眼淚止不住往下流,“你那麽恨我,為什麽不殺掉我?”

“我說過,你只能活下去。你要是死了,我為你做的犧牲誰來補償?”他俯下身咬住書眠的脖子,雙手在她身上游移。

書眠用力推他,嗚咽出聲,“你停下來!”

王儀帶著得逞的笑看向她,“我倒忘記告訴你了,我是不會中你的圈套的,光腦計劃要啟動了。”見書眠安靜下來看他,他又補充一句,“你說得對,為什麽不能把人類變成奴隸呢?”

他還沒來得及說下去,胸口已經中了一槍,劇烈的疼痛讓他很輕易被書眠推到地上。再看向她,眼裏已經沒有一點懼色。

“你,你怎麽?……”王儀的軀體反應讓他止不住捂住胸口,聲音止不住發顫。

“竟然打偏了!”書華的聲音顯出一絲懊惱,“不過也算可以,你以為你繼承了我的感情,我的記憶,我的一切,你就可以完全預料到我的想法嗎?”

她又用勃朗寧在他的雙腿各打一槍,“不過你繼承了我的謹慎,我不得不防。”她擡腳踩到王儀傷口處,“我真後悔讓你知道這麽多,你跟張維最大的區別就是你不夠狠心,他當初可是真想過讓我只能變成依賴他的廢人。”

王儀已經因為失去電力供給仰躺在地上,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逃離不了,只能待在這個軀體中。

“知道上一個循回我做了什麽嗎?在我冥想的時候,你意識中的資料已經被我盡數查閱。如果你按照我的計劃來做,我不會對你構成任何威脅,可你非要我活著。”

王儀的意識逐漸模糊,書眠臉上的假笑映在他的瞳孔,她的聲音開始漸漸飄遠。“很好,你成功了,我現在不想死了。所以,你只能暫時呆在一個絕對無法自由離開的地方。”

書眠把槍口對準王儀的臉,想了想又覺得可惜,於是下移,最終停在了他□□某處。

“砰”的一聲,王儀身下某處“血肉模糊”,“你明知道我討厭什麽還非要做,難道我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

王儀已經在劇烈痛苦中死機,書眠冷笑著取出他腦中芯片。不管是上一個循回還是現在所處的時代,她都不是一個願意受人擺布的人。大多數人會被她的表面欺騙,完全折服在她特意為他們營造的溫柔假象中。張維是她的相反面,行事作風讓人無法拒絕,包括她。只不過面對她時,張維會給她選擇餘地,但最後結果還是會回到他的預想,因為兩個選擇中總有一個是她根本無法接受的。她現在只剩下一個困擾:如何說服陳晨接受自己的計劃。

上一個循回的書眠給她留下了重要信息,她也因此知道了她的真正想法,只是王儀不願繼續進行。

陳晨已經回到自己的崗位,今天是她工作的最後一天。晚上下班後,她和同事們吃了最後一頓飯。

這一頓飯格外漫長,再一次醒來的她發現自己出現在實驗室的某張病床上,她的一位同事正在拿著一個針管走向她。

四周的實驗器材顯示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在光腦計劃實驗室,陳晨發覺自己發不出聲音了。

針管落在她身上的前一秒,世界靜止。所有人像被定住了一樣,書眠從他們身後走出。

“現在你還要堅持之前的想法嗎?”她走上前解開陳晨四肢束縛帶,“我要晚來一步,你可真要永遠無法見到我了。”

陳晨一時難以接受,但還是為人類開脫,“這只是個例。”

“是,你說的對,但你有沒有想過,每時每刻,世界上幾乎每個人都在遭受你說的個例。”見她還想說話,書眠抱起陳晨走到門口打開日晷,“我認為我們今天必須做個決斷。你已經看到了,科技進步並無法促進平等,它只會幫助一小部分人掌握大部分人的命運。你不忍心看到無的人死亡,難道他們餓死戰死被迫害被剝削被某些自認為掌握財富就隨意決定別人命運的人弄死就更好嗎?”

“再給他們一點時間,等到科技再進步一些,這些現象都會減少的。”片刻後,她倆出現在陳晨臥室,書眠把她放在床上。

書眠用力搖晃陳晨的肩膀,“你清醒一點,只要社會是由人類構成,燒殺搶掠坑蒙拐騙各種惡性就不會消失,你剛才都差點被他們取出腦子了竟然還幫他們說話!”說完,她恢覆了平靜,開始解開陳晨身上病號服的衣服扣子。“人就是這樣,除了死亡可以讓他們平等,科技進步只會讓某些人進一步操縱大部分人。我無法看著大部分人陷入永無止境的勞動卻毫無辦法。”

陳晨任由她解開衣扣脫掉衣服,再拿起床邊另一件她以前穿過的襯衫式睡衣,“現在躺下來,”陳晨聽話照做,書眠脫去她的褲子扔在一旁。

“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你有三天時間再次說服我。在這三天中,我會利用芯片中的大數據殺掉所有攜帶暴力和不良基因的人。不要說什麽他們的未來誰也不能預測,他們攜帶的基因本身就是危險。”書眠邊說邊幫陳晨把扣子一個個扣上去,“現在好好休息吧,我出一趟門。”說完,她把陳晨抱起來完全放在床上,並拉過被子蓋住她。

陳晨想說些什麽,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書眠已經按住她想要抓住自己的手。“現,在,睡,覺。”書眠湊近陳晨,她倆的臉幾乎挨在一起。

陳晨沒想到書眠看著自己的眼睛緩慢清晰地說出那句話後,自己真的產生了困意。她的眼皮開始變得沈重,意識逐漸模糊。“不要走,”她的請求無濟於事,書眠滿意地看著她的睡顏,她知道自己對陳晨的指令控制起到了效果。撫平她蹙起的眉頭後,書眠起身抓起病號服裝進塑料袋。

她輕輕地帶上門,又將公寓四周檢查個遍來確保陳晨沒有任何機會從公寓中離開後。隨後,她的眼神逐漸狠戾。“這一天,終究還是我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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